?草间弥生“如果你一定要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艺术创作的,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的一生,我活着的每一个日子,都与艺术相关。要是人可以有来世,我还想再做艺术家。无论生与死,艺术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切。”
“如果不是为了艺术,我因该很早就自杀了。”
草间弥生是个孤独的孩子,在幼年时候她就对现实生活视域中的圆点充满兴趣。她早年于京都市立美术工艺学校学习,主修日本画。自幼罹患神经性视觉障碍,她视界所及充斥圆形斑纹,仿佛隔着一层点状的网,因而圆形状物件,如圆纹、斑点、生物触角、尖刺等等,都是草间弥生作品中重复出现的图像。于是她开始画这些斑点,它们像是细胞,种族,分子,那些生命最基本的元素,草间弥生把它们看成是来自宇宙的和自然的信号。
“波点拥有太阳的形状,这是世界和生活力量的象征;它也有着月亮的形状,这意味着宁静。圆形、柔软、色彩斑斓、无知无觉、不可捉摸,波点成了一种运动。波点是通往无限的方式。”草间弥生。
“地球也不过只是百万个圆点中的一个。”她用它们来改变固有的形式感,在事物之间刻意地制造连续性,来营造一种无限延伸的空间,置身其中的观众无法确定真实世界与幻境之间的边界。
在这张老照片中,可以看到一个手捧菊花的短发女孩儿,面容清秀、神情严肃。这个10岁的女孩儿遭受幻视和幻听的困扰,而在其父母看来,一切不过是孩子的胡闹。“我的父母是一场真正的痛苦,他们传统、守旧。”草间弥生说。在她幼年的涂鸦中,母亲通身布满圆点——这样的圆点出现在她所有的作品中。在后来的回忆中,这段惨淡岁月成为她艺术的源泉:“我常常会跑到我家后面的河岸平原,盯着一个景象任时光溜走,在那个画面当中,亿万颗粒粒分明的白色小石头,吸饱仲夏的阳光静静‘存在’——那是我画这些画的神秘根源。”
年,草间在绘画作品《花(D.S.P.S)》中曾有下列的表达:“某日我观看著红色桌布上的花纹,并开始在周围寻找是不是有同样的花纹,从天花板、窗户、墙壁到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最后是我的身体、宇宙。在寻找的过程中,我感觉自己被磨灭、被无限大的时间与绝对的空间感不停旋转著,我变的渺小而且微不足道。刹那间,我领会到这不是只有我的想像、而且是现实中的状况、我被吓到了。于是我对于红色桌布和上面的花纹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我认为它就像是咒语,正在剥夺我的生活,我冲上阶梯企图逃离,但阶级却在我脚下散开,于是我从上面跌下来,脚腕也扭伤了。”
年,26岁的草间弥生在旧书店发现了美国女画家乔治亚·欧姬芙的作品。在一位懂英文的堂兄的帮助下,她写信给乔志亚·欧姬芙寻求帮助。“虽然我在远方,虽然我在艺术的道路上才刚刚起步,我还是恳请你为我指路……”深受感动的女画家回信给草间弥生,表示愿意在美国推荐她的作品。
年,草间弥生拿到了去美国的签证,离开之前,母亲给了草间弥生万日元,告诉她永远不要踏入家门。临走时,她在家外的河堤上毁掉了数千件作品,表达对母亲的愤怒。在日后的小说《中央公园的毛地黄》中,草间弥生通过描写一名日本女孩在纽约的遭遇展现了自己的早年经历:孤独潦倒,身无分文,仍然不打算回日本;她夹着自己的画在城市中的画廊间穿梭;由于不懂英语,这个小个子、相貌并不出众的东方女人卖掉一张作品都异常困难;在租住的公寓里,她半夜会被冻醒,一直画画到天亮;在街边的垃圾篮中拾起鱼头和丢弃的烂菜叶,并用这些材料熬一碗热汤。
她在西雅图待了一年,最终来到了心中的目的地——纽约。这个城市让她兴奋,在回忆录中,她如是写道:“从世界第一的摩天大楼俯瞰凡间,就像是观望一个充满无限可能与野心的战场。虽然现在两手空空,可是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在纽约随心所欲,掌握自己向往的一切。激烈的人情在我内心发烫,我下定决心要改革艺术,全身的热血为之沸腾,连自己肚子饿都忘了。”
“在美国人眼中,日本女人就好像温室里的花朵,草间弥生打破了这样的看法,她强悍而具有创造性。”纽约评论家GordonBrown在年代接受采访时有这样的表述。
年美国艺术家约瑟夫·柯内尔的出现给草间弥生的人生增添浪漫色彩。柯内尔是近代美国著名艺术家、雕塑家和实验电影先锋人物。“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穿着一件奇怪的外套,我被吓坏了,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一个幽灵。”“他每天写信给我,打无数个电话给我,在电话中呼唤我,以至于有人问我,电话是不是坏掉了。我说,不是的,是因为他一直在和我通话。”草间弥生后来回忆,柯内尔有一天,竟然给她写了14封信。自上世纪60年代认识后,两人一直相伴,直至年约瑟夫·柯内尔去世。爱人的去世给草间弥生沉重的打击,她的精神问题越来越严重。年,约瑟夫·柯内尔去世的第二年,草间弥生从纽约回到东京,离开艺术家与评论家,逃出媒体视野,独自一人在精神疗养院生活。
草间人生中一件著名的“闯入”事件,是年的威尼斯双年展。在未获邀请的情况下,草间弥生“闯入”了威尼斯。她穿了一件金色的和服,在展亭外的草坪上布置了个镜球,每个要价里拉。她的举动遭到了展览方的禁止,他们无法接受这种“将艺术当热狗和冰淇淋一样贩卖的行径”。在评论家看来,这是她“对于名声的贪欲”,有人将之与安迪·沃霍尔比较,但她要获得认可是更为困难的,因为她是“女性、以外语争辩且生活在一个对日本的偏见有待改观的战后社会里”。年,草间弥生重回威尼斯双年展,这一次是以官方邀请的身份,《纽约时报》揶揄地写道,“日本被它曾排斥的艺术家所代表”。在这次展览上,草间弥生布置了一间镜屋,填满了南瓜。如今,她的银质南瓜一个可以卖到50万美元。
年,草间弥生返回日本,并持续不懈地从事各种形态的艺术创作,同时也活跃于跨领域合作,如与摄影师荒木经惟合作照片、参与作家村上龙原作监制的电影演出、以及音乐家PeterGabriel、时尚设计师三宅一生…等;被视为日本当代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
年来,草间自愿将自己关在精神病院,每天步行去工作室进行创作。她似乎很享受这种一切在意料中的节奏和充足的创作时间,她还写小说。
40年前,亚洲女子草间弥生成为纽约前卫艺术的先锋人物,影响力堪与波普艺术领袖安迪·沃霍尔匹敌。30多年前,她回到东京,住进精神疗养院,销声匿迹。年,她独自代表日本参加威尼斯双年展,重出江湖,确立了自己在国际艺术的地位。
在日本新宿疗养院的日子,每天早晨,她在助手的搀扶下,80岁的草间弥生缓缓外出。年从纽约回到东京,这样的生活,她过了30多年。她极少外出,也很少会见客人,不逛百货商店,不会使用电脑和手机,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在疗养院附近的工作室里,她完成了包括巨型南瓜在内的数千件作品。同时,她还发表了十几本小说和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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