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望山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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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4月30日,在阿喵博士带领下,我们一行十三人漫游百望山,参加了这次主题为“神奇植物在哪里”的植物达人活动。

我们在百望山碑林集合。这里的花坛中密植着一种叶子呈心形的草本。叶片和一般植物不同,好像经过轧花工艺加工的织物,在网状叶脉的分割下,呈现泡状突起的质感,整片叶子好像一颗平面化了的荔枝果实。正好有人问我这是什么植物,我便脱口而出,“这不是荔枝草吗?之前在北京植物园矮紫杉所在的那片草地里看到过野生的”。

阿喵博士及时纠正了我的错误,告诉我们,这其实是荆芥属的植物,植物学上的荆芥就是俗称的“猫薄荷”,这一片有可能是六座大山荆芥这个品种。呃……六座大山,好大的口气!据说可用作让猫欲罢不能的精神类娱乐药物?我算记住你啦。

“六座大山”荆芥(张敬莉摄)

我们沿着碑林北侧的登山步道拾级而上,一路上有不少盛开的抱茎小苦荬和中华小苦荬,民间俗称为“苦碟碟”和“苦菜”。两者都是市区极常见,开黄花、淌白浆、可食用的菊科植物。参加过几次植物达人的小朋友已经非常熟悉这两种植物了,分辨起来毫不费力。我们于是讨论了《中国植物志》的英文版FloraofChina已将抱茎小苦荬处理为假还阳参属,所以抱茎小苦荬的正名已改为尖裂假还阳参。看着有人想做笔记,可语音转汉字功能失效的样子,我赶紧从《野外识别手册》中将这几个字翻出来,让他记录下来。

抱茎小苦荬(尖裂假还阳参)(张敬莉摄)

百望山毕竟是一座低山,没多久我们就登上了半山腰。我们决定从一条小路继续上山,希望能看到更多植物。黄栌这时已谢去春花,留下大量绛红色瓶刷状的花梗。这些花梗在枝头形成一团团紫色的云雾。我们穿行于这紫色的云雾中,时不时闻到洋槐花丝丝缕缕的甜蜜香气。有人看到盛开的构树,以为那是构树花的香味。其实不是——构树靠风传播花粉,风媒花一般是不香的。

在构树树枝上,我发现了螳螂产下的卵鞘。当我把它从树上摘下来时,那触感让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回到自己的童年时代。在巨大的铁桥边,在离家好远好远的减河岸边,在那干涸河床形成的野风地里——姥爷带着我找这些螳螂的卵鞘——一味称作螵蛸的中药。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下午,春天将朵朵白云点缀在依然寒冷的天空。所有遇到的事物都让我感到奇妙无比,那时的一切多么美好。

看着同行的几个小朋友,我从惘然若失中醒过神来。给他们讲些什么呢?我不想讲那些螵蛸入药的事,还是说些有意思的吧,你们看见过蟑螂的卵鞘吗?和这个螳螂的卵鞘很像的。根据分子遗传学的证据,螳螂、蟑螂和白蚁组成了网翅总目,甚至可以把白蚁理解成一种营社会生活的蟑螂。我注意观察了几个小朋友的表情。其中一个少年睁大了眼睛,显出十分吃惊的样子——典型的经验开放型人格的反应。这种人格往往和高智商、高创造性相关。谁知道今天和我同行的小朋友里,会不会出现一位像伽利略、达尔文或者爱因斯坦那样彻底改变人类世界观的伟人呢?

二色棘豆(地角儿苗)(张敬莉摄)

我们登上望儿台后没有过多停留,从山后的一条登山步道下山。一边下山,阿喵博士一边带我们观察了乳浆大戟(猫眼草)、北京锦鸡儿、河朔荛花、二色棘豆(地角儿苗)、荆条和酸枣,还解答了如何区分香椿和臭椿。有意思的是地黄、桃叶鸦葱和远志这三种植物。

地黄(张敬莉摄)

地黄是北京地区常见植物,小孩管它叫“老头喝酒”。它和全株有毒、园艺上使用很广泛的毛地黄组成有意思的一对“反义词”——地黄的花有大量毛,反而是毛地黄的花没有明显的毛,好像是为证明索绪尔的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似的。

桃叶鸦葱(张敬莉摄)

桃叶鸦葱和蒲公英长得很像,都是叶片基生,开黄花的菊科植物。区别是桃叶鸦葱的叶不是一个平面,而是在叶片垂直方向上呈强烈皱波状;蒲公英的叶片一般是羽状深裂的,英语dandelion和法语dent-de-lion把这种羽状深裂的叶子描述成“狮子牙”。

远志(张敬莉摄)

远志是同行的一位少年发现的,不开花时我认不出。这草长得太平凡,以致有一个别称叫做“小草”。隐约记得《世说新语》里有一个“远志小草”的典故:谢安当初在东山,有隐居不仕的志向。后来朝廷多次征召的命令下来,迫不得已,谢安接受了给桓温做司马这个职位。当时友人送给桓温一些药草,其中有一味叫远志。桓温拿者它问谢安:“这种药草又叫小草,为什么一个东西有两个名称?”谢安没有立即回答。当时郝隆在座,他应声回答说:“这很容易解释,隐于山中时就叫远志,出山后就叫小草。”谢安肯定很难堪了,郝隆和恒温不觉得难堪吗?这回答离我的生活经验太遥远,难怪我读到过多遍还是记不住这个典故了。

紫堇(张敬莉摄)

在山下草丛中,我们看到了紫堇,据说上个世纪在北京还只是零星发现,在这里开成大片了。北京近千年来都是人员交流非常频繁的城市,再考虑到气候变化,出现这样的新种不足为奇。今天在北京常见的白头鹎,我小时是没有印象的。可是又有多少本土生物因为人类干扰消失了呢?宋代成书的《新唐书》、《茶经》里记载幽州出产的人参,现在还能在北京找到野生种群吗?《明史》里记载的在西直门咬死人的黑熊,在北京已绝迹多少年了?

今天我们在山上看到大量野生的构树和臭椿,都是适应生长在人类严重干扰地区的植物,在北京动物园的圈舍内都有自然分布种群。想体验北京地区真正的山野,领略在深山地区才保留的华北落叶松、硕桦、舞鹤草、铃兰、胭脂花,我已经期待5月26日的百花山登山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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