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产妇抑郁症年
感恩节之际,我在《北美的感恩节与中华民族的饮水思源》一文中感恩了中国近代的6位历史人物,他们是,3位密歇根大学医学院校友,医院的首任院长甘来德(HarryLeeCanright)医生、医院-医院院长伊丽莎·艾伦·伦纳德(ElizaEllenLeonard)医生、江西九江市妇幼保健院前身-医院医院前身-医院创始人石美玉(MaryStone)医生;医院前身-医院的创始人黛博拉·玛蒂尔达·道(DeborahMatildaDouw)女士;大家熟悉的白求恩(HenryNormanBethune)医生;以及北京数所大学的前身-燕京大学首位校长司徒雷登(JohnLeightonStuart)先生。
特别策划┃北美的感恩节与中华民族的饮水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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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感恩和大家纠结的知识产权问题一样,它们的共同点是认同创造价值,认同发明者。感恩我们的先人和中华民族饮水思源文化是一脉相承的。位于芝加哥郊外的美国伍德图书馆-麻醉学博物馆正门壁画上,华佗画像依然在列,华佗的麻沸散和针灸的历史依然记录在案,这体现着后人对历史的尊重。
图1.美国伍德图书馆-麻醉学博物馆内麻醉历史大壁画中的华佗画像
同样,我们没有理由不尊重和认可现代出版物、发明物。忽视原创可能会有短期受益,诸如节省了版权费。记得我在年开始广泛普讲的“高级产科麻醉”计划,后来出现了2个其他版本。1个是我为斯坦福大学教授洪水医生(PamelaFlood,MD)制作的在武汉全国产科会议的英文稿,还有1个是后来一位国内专家用的“产科麻醉新进展”的课件。可能这个课件是下级医生改版的,讲课专家至今都不知道其来源。但不管怎样,全国很多麻醉科医生通过听课受益了。仔细一想,或是期待人们都当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或是正中“无痛分娩中国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情怀,或是回到了“窃书不算偷”的精神境界。
其实,在历史长河中漫游,这些行为的真正受害者更有可能就是当事人自己。根据后人的研究,现代麻醉的理念和华佗的“麻沸散”非常接近,要是当年华佗和他的“麻沸散“受到知识产权保护而不失传,当今的世界麻醉学就可能是另外一个版本。我们的先人为了防止自己的发明创造被人剽窃,结果很遗憾的以失传而告终。没有流失的或许就是地高辛的发明,对人类做了贡献,但名垂了他人。地高辛至今依然是治疗心力衰竭的药物选择。美国同行说,地高辛类药物问世是英国人“盗版”中国人的发明。“无痛分娩中国行”志愿者弗朗西斯·斯特拉克西奥(FrancisStellaccio)医生至今还记得在上医学院时读到的这段话“Asafishermanandadiver,thestoryoftheseacaptaingoingtoChinawiththediagnosisofdropsyandreturningwithoutdropsyishowIrememberlearningthehistoryofdigitalis.”(“有一位会开船、抓鱼还会潜水的船长,被诊断为(心源性)‘水肿’,去了趟中国,回来就没有了水肿的故事”)。英国威廉·威瑟林(WilliamWithering)医生告诉全世界,英国化学家悉尼·史密斯(SidneySmith)博士在年毛地黄属植物洋地黄(Digitalislanata)中提炼出地高辛,变成了发明地高辛的“屠呦呦”。
我们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按照传儿不传女的家族“保密”传统,做好了,可能流失;做不好,可能“传”成了他人的“发明”。现在文献上记载的是年由西方人从植物中提取了地高辛,而非地高辛的真正发明人--中国人。也就是说,如果有知识产权的保护,我们中华民族扬名世界的何止仅是“四大发明”!我们需要有个完整的知识保护体系,这是当务之急。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做“小动作”,“篡改”、“马赛克”、“抹杀”外来物和他人的创造发明。否则,我们的后人会有同样的感叹:四大发明后,怎么我们就再没有发明了?
尊重知识产权,还可以使我们直接受益于引用他人的文献。万一被文献误导说错了话,也可以有理由“推卸责任”。刚刚过时的弗里德曼(Friedman)产程图似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搞定版权是件非常费时费力的事情。还记得“无痛分娩中国行”初期科普大众和循证医学“两条腿”并进的运作过程。年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了我编写的《临床循证麻醉学》一书,年上海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出版了我编译的《你一定要知道的无痛分娩-来自哈佛的完全解答》,希望用循证医学打动医护工作者,用科普唤醒百姓大众。然而,为了版权问题而花费的时间和周折,几乎和寻找出版社及翻译校对花费的时间等同。于是乎,反复听到的“可以改写,不需要支付版权费”的余音,让我想了很多,也自问了很多:如此宏大的《临床循证麻醉学》循证篇章,每一篇都是类似指南的篇幅,我单枪匹马能做出来吗?《你一定要知道的无痛分娩-来自哈佛的完全解答》中如此精采的科普内容和行书方式,横向联系各专业组织的创始人、著名的医护人员面对面采访,我能直接“拿来主义”让更多的百姓大众受益吗?我可能去重新再面试一遍这些人物吗?.......
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的力量是那么有限那么渺小。人类的进步是一点一滴、来之不易的。“Reinventingthewheel”(有人翻译成:画蛇添足)或许没有必要,也不可能。更何况,人类的发明创造是前赴后继、循序渐进的过程。苹果手机iPhone不可能像“孙悟空”一样腾空从石头缝里飞出,驰骋大江南北、世人举目的高铁也不是“孙悟空”,它没有出现在公元年的祖冲之时代。引经据典,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建立在别人智慧技术之上,只会给自己的创新发明添值加码。相反,当今很少见到单一作者的专业图书甚至文章。认同、尊重、认可别人的知识是人类进步的基石!
有时,知识产权问题并不复杂。在通过一系列的版权相关事务中,我感觉到更多的是对“版权”误解。在翻译书前,我刚开始找的是原作的主编,以为获取他们的同意,我们就可以开始翻译了。结果他们的回答让我非常意外:“你应该去找出版社,而不是我!”。从主编的角度,他们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心血著作在全世界传播?但事实上,他们一旦把书稿送给出版社后,他们将不再拥有版权。他们的出版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作者的版权全权授予给了出版社。书中所有作者将不能在其他出版物中使用他们自己书写的句子!这也就是我们不能一稿多投的原因,否则就是剽窃(plagiarism)。这种文化或许让大家有点不适应。斯坦福大学教授、“无痛分娩中国行”的一名志愿者、《麻醉与镇痛》杂志前主编史蒂芬·谢弗(StevenShafer)医生曾经对这个问题做过评论。他明白中国文化中“引经据典”这种使用原文或原话的做法是对长者或先人的尊敬。我和谢弗医生在讨论后得出共识,这种东方文化和西方不能“剽窃”的文化其实是一回事:“我们只是需要懂得如何正确‘引经据典’。在引用原文的时候加上引号,注明出处(经常列在参考资料中)”。
这让我想起经常有人问我,“网上到处都在‘盗用’《无痛分娩中国行杂志》的文章,你不在乎吗?”
我的回答“当然在乎!但我也了解‘照搬照抄’文化的现象和原因,也明白更多的人其实是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类问题。希望大家在交流过程中,也学会如何通过非常简单的‘加引号,加出处’这种通用的‘尊重他人劳动’的文化,慢慢摆脱‘剽窃’的嫌疑。“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方便大家运用,大家可能已经注意到《无痛分娩中国行杂志》的每一篇文章最后都有看似多余的“中文引用”和“英文引用”条目。希望大家慢慢养成习惯,尊重作者的劳动果实,避免被指控”剽窃“。这也变成了“无痛分娩中国行”的一个计划外项目。
当然,有时看似简单的东西,也会是非常复杂的。记得有一本书在出版过程中,有件事让人哭笑不得。编辑顾虑没有标示引用参考文献的国内学者的面子,让我删除书中所写章节的参考文献,以达到统一和谐的目的。这让我联想到,到了美国后我才明白,原来我们以前学的那个产程图是叫弗里德曼产程图,上学时一直以为是中国自己的产程图。我们确实没有引用他人文献的习惯,但是可以有从不习惯到习惯的过程。
每个人都在创造自己的历史,但一个人、一个民族不可能创造全人类的全部历史。浩瀚无涯的人类历史画卷靠的是每个人、每个民族的力量和智慧所描绘。如同唐古拉山的冰川,滴滴融化,流成小溪,汇入江河,一直奔流到大海。
中国的“饮水思源”和尊重版权其实是同一种思维。记住那些为人类文化提供过各种帮助的人们,记住那些为人类做出每一个创造发明的人,记住每一篇研究文献的作者,是对人类文明的尊重、敬佩和感恩;更是我们吸取痛失如此之多“祖传秘方”的教训,摈弃老旧思维,传承中国文化的智慧和瑰宝,弘扬中国文化、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
事实上,现代科技已经有很多办法可以鉴别出文章是否抄袭。各杂志社会常规使用特定的软件进行鉴别,这是送交文章的第一筛选程序,然后才有人工审阅及回复。而且,这也是一个非常严肃的法律问题,我们其实也没有其他选择。大学教授们可以因为剽窃而被革职。
感谢人民卫生出版社和上海世界图书出版公司获得了“中国行”这两本书的版权,使得我们大家能够享受原作;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