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六时起床,二层早餐。白米稀饭,江南叫白粥,就想起至今啜过的最香的一碗白粥,玉一般,是在绩溪,铭心了。
早餐一毕,登车了。领队薛莹莹说,搓搓手,摸摸耳朵,看看金戒指在不?看看金耳环在不在?大家都笑。车出台中,四十分钟后,一片平畴。在中社观光花区,其实就是参观一个花圃,大多数是草本,也有木本的玫瑰、月季,有些花大陆现在也不少见。
多年之前,我那时对花有浓厚的兴趣,现在世情渐增,人情渐淡,也就把花情看得有些淡薄。整个团的人都在花圃里走,我也就绕着花圃漫无目的的卖眼,还拍了罂粟草玉梅、毛地黄、香水百合,蓝花大鸢尾是生长在水里的。向日葵已经有一人多高,有的花盘已经大似烧饼。远处有一座山,我就问花圃的人是什么山,答曰火焰山。看山,也的确有些灼红。在花圃里干活的女人都很认真,头戴大檐斗笠,身披统一的花衫,脚蹬高靿靴。
积习使我想知道他们的劳动状况和报酬,就主动和她们搭话,可是她们都在急急忙忙的干活,或者浇水,或者栽植。忽然一个背着药筒的女人问我,你是从大陆来的?一口台湾话。我说是。她说:“我老家是郾城的。”我说:“河南郾城啊?”她说是。我立即有些激动,说你爸爸是郾城的?她说是。她爸爸17岁到台湾,今年九十岁过了。妈妈是台湾人。我问,你爸爸还健在吗?她说,她爸爸还在。回过老家吗?前些年回过,现在走不动了。你回过吗?没有。她话一转说,老板看见她要骂的。我不再问她。我知道,每一个老兵身上都有一本血泪账。难的是这位老人家至今还健在。祝福他吧!
可是我心里却升起一股按捺不住的惆怅。
车过南投,一路是山间谷地。南投不种大米,种植茭白,出产牛樟芝。野生牛樟树真菌中国只在台湾南投有,贵比黄金,对肝区解毒功效好。牛樟芝每瓶新台币元,折合人民币元。价格不菲。
中午时分来到日月潭边上。聚居在日月潭的高山族是邵族。八月十五是邵族的新年。邵族至今还坚持着他们传统的割礼。有一个邵族村长生了19个小孩。这里产水鹿、烟草、灵芝,是日月潭的三件宝。叶导鼓动大家:“有灵芝茶,多喝!”而他,是爱吃摈榔的。
日月潭,一边是日潭,一边是月潭。在日月潭有名的还有阿嬷茶叶蛋。传说,当阿嬷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的时候,因为家境窘困,弟弟还要念书,自己就已经在这日月潭畔拎着小竹笼卖茶叶蛋了。而她年小力单,欺不过大人,只好远远的躲过,蜷缩在一角。有一天,潭边又来了一对夫妻,器宇轩昂,神态恢弘。这一对夫妻越过一众潭边卖东买西的人,径直的来到小姑娘身边,停下了。高贵的妻子蹲下来,问小姑娘,怎么不上学?小姑娘怯怯的小声的回答了,问为什么不和大人们在一起,小姑娘也回答了。妻子心里恻然的生出同情,对丈夫说:“达令,你帮帮她嘛!”又央求似的撒着娇说:“她好可怜呐!”丈夫微微的含着笑,答应着妻子的如诉如求的请托。之后,这一对夫妻就给阿嬷盖起了一座房子,房子并不阔绰,却也大方而宽敞,而设计是讲究的,地理位置是勘测过的,小姑娘的生意立即好起来,家境迅速的好转。
这一对夫妻就是蒋介石宋美龄夫妇。几十年过去,小姑娘已经变成了阿嬷,阿嬷的茶叶蛋已经驰名日月潭,几乎每一个来过日月潭的人,没有没尝过阿嬷的茶叶蛋的。
我等排队的人少了,刁空过去看,这个在玄光寺码头上的店面,隐蔽却鲜明,正当上山的的路下。绿树浓荫笼罩着,真是一个好位置。这个“嬷”,普通话辞典发音mo,实际上在台湾人口语里是po,就是我们说的“婆”。阿嬷就是阿婆。
阿嬷茶叶蛋不只是一个品牌。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存在,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里面有很多的带着芒角的信息。我们对人、对事的看法和判断会在这些故事里得到矫正,或者重新认识。
赴嘉义车上,叶导游真悟开始讲他帮助老兵亲属在台寻亲,使我顿生敬意。台湾老兵的故事,一直就触动着心里的柔软处,一时之间很难过。历史往往就在那一刻复活了,而解读这一段历史,也因时地而发生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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